可顾轻舟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

    她大颗大颗的掉眼泪,一双手攥紧了司行霈的衣襟。

    司行霈笑声止歇,忙揽住了她的肩头,将她搂在怀里:哭上了?你怎么这样胆小?从前你朝我开枪,也没见你手软过啊。

    顾轻舟的眼泪落得更狠。

    她赌气要摘掉手上的戒指。

    司行霈亲吻她的唇,一手按住了她的手指:好好,我不闹了轻舟,我不闹了,你别生气。

    顾轻舟瓮声瓮气道:我才不生气!你又不是我的谁,谁答应跟你结婚了?

    一连串的话,已然是气急了。

    她在那个瞬间,真真吓死了:自己唯一的依靠,也要离开了吗?

    司行霈大概不知道,他对顾轻舟是多么重要。

    顾轻舟说罢,就要下床。

    司行霈不让她动。

    她又真怕伤了他,遂没有再动,到底气死了,求婚时的旖旎心境再也没了。

    司行霈就和她说,自己昏迷后初醒,真的有过短暂的失忆,顾轻舟又吓了一跳。

    记得我吗?她问。

    司行霈很明确道:记得。

    还不记得谁?顾轻舟也好奇。

    都不记得,除了你。司行霈说。

    顾轻舟的心,重新被暖流填满,暖暖的,甜甜的,似在寒冷的冬夜里,吃了一块刚出炉的红豆糕。

    她的唇角,忍不住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