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接着说:“最可怕的是,竟然亲手戕害了的小‘我’,真是有毅力,同时,也说明,这人很残酷。”

    晴雯再次不好意思,她抬起头,说:“兄弟太戏剧化了。”

    风铃品咂着晴雯的这两个心里的“我”,不禁大叫着对老张说:“头儿,我申请,不跟小书生一起上断崖了。”

    “为什么?”老张问。

    “还有点谱吗?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现在,又开始变卦了。”说这话的,自然是茗烟。

    风铃说:“小书生他太可怕,自我控制能力太强。这样的人,我可以在工作中托付于他,在生活中,却没法与之交往。”

    晴雯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老张和自己的师傅。

    老张说:“工作可以托付,生活无法交往,不正合适俩搭伴上断崖去讲和吗?我看不出有什么正当理由啊。”

    风铃说:“关键是这一路上上断崖,那不是生活,又是什么?吃在一起、住在一起,我能不和他交流、说笑吗?可一触即到生活层面,小书生如此坚毅到无情的人,是我这样敏感、不认理的人不能接受、不敢接受的。”

    老张说:“哦,还挺较真的。”

    茗烟又一次插话说:“头儿,风铃他这是畏惧任务,找个借口就设法推脱。”

    老张说:“青砂记,都给们种下了,要不是那会儿马教长回来一耽搁,们这会儿正屁颠屁颠地在路上呢。”

    风铃说:“这趟出京城可是笔赔了的买卖。清砂记都给种上了。”

    老张说:“现在街上不是流行一句话吗:禁欲主义好。”

    风铃苦笑说:“老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这趟,可是为朝廷奉献大发了。”

    茗烟抱不平,说:“人家小书生难道不是也种上了清砂记吗?怎么就是奉献,小书生就不是付出呢?!”

    风铃说:“那么好,让们师傅给我评评理吧。”

    大家的目光一起集中到马教长的身上。

    马教长正在就着烤土豆滋溜滋溜地品咂着土酿高粱酒,似乎,他跟眼前风铃闹情绪的事情完不相关。

    晴雯看着自己师傅这泰然处之的样子,心说早知道老人家就会高高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