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宋婉如在经文当中夹杂一张诅咒她的纸又有什么奇怪?

    宋婉如大概没料到这张写满诅咒的纸会被别人看到,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将不满都发泄纸上。

    宋兴年看了看老夫人寡淡不悦的脸,又看了看完全不同于宋婉如平常字迹的纸,张了张嘴,竟发觉这一刻无话可说。

    不管他说什么,老夫人都已认定宋婉如诅咒她。

    楚翩看着宋兴年沉默下来,心头狠狠颤了颤。

    “老夫人,”楚翩含泪跪在她面前,“婉如对你一向敬重有加,断然不会诅咒你。”

    老夫人垂眸冷睨:“这么说,我冤枉她了?”

    别说证据就摆在大家眼前,就算不是,楚翩也不敢公开承认这话。

    “老夫人不会冤枉她。”楚翩低低一叹,忽似攒积了破釜沉舟的勇气,朗声道:“婉如在静心院抄写经文期间并没见过外人。那张纸,极可能是夹带在白纸当中。”

    老夫人眸光一厉:“你是说我刻意栽赃自己孙女?”

    宋兴年双目如箭射向楚翩。

    “老夫人当然不会这么做,可难保其他人——”

    楚翩浑身一震,头垂得极低,可说出的话半分也没有松口的意思。

    她心里十分清楚:只有一口咬定宋婉如被人栽赃,这事才有转机。

    诅咒祖母的罪名一旦落实,宋婉如这辈子都完了。

    不,她决不容许自己女儿顶着这样的污名被送出去。

    “如今婉如突然病倒,也没法说清这事。”强硬一把之后,楚翩适时向老夫人示弱,“还求老夫人怜惜这孩子。”

    宋玉锦朝宋篱洛挤眼:看起来,她这位三姐不会被送走了?

    宋篱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到眼下这地步,宋婉如还期望能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