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金嬷嬷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

    想了许久,她还是不甘心。

    从前在楚家,楚翩还是个小姑娘,她就跟在身边服侍。

    这些年,她为楚翩做牛做马,功劳苦劳,她都占了。

    如果没有拜祭女儿那天的意外,也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楚翩不仅对别人狠心冷肺,对她这个服侍多年从无二心的老仆,更加冷酷无情。

    为了让她死心塌地;楚翩亲自把她的亲人,一个个送进地狱。

    想到枉死的女儿女婿,再想到如今弱不禁风离不了药的外孙,金嬷嬷心头时刻都在滴血。

    揭开残酷真相那一刹,她真想直接冲到楚翩面前,与楚翩同归于尽了事。

    可是,她不甘心啊。

    也没法放得下心。

    她死不足惜,可壮壮怎么办?

    金嬷嬷望着已然空无一人的巷子,心头的狂热渐渐平复下来。

    “二小姐会同意的。”她缓缓地、笃定地吐出这句话,落下帘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天,宋篱洛在静心院待了一个多时辰后,又出府了。

    金嬷嬷一路悄悄尾随,瞅准机会,在首饰街后巷无人的大榕树下把人堵住。

    “二小姐,请恕奴婢僭越。”金嬷嬷站在少女面前,眉眼低垂,十分谦恭:“奴婢只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宋篱洛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示意成霜退开:“你说。”

    金嬷嬷“扑”地跪下去:“求二小姐救命。”

    少女愕然退后半步,眯着眼眸,寒光嗖嗖射去:“金嬷嬷,你起来说话。”

    顿了顿,少女语气冷淡下来:“倘若你非要跪着,那就一直跪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