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此刻的宋斐眼眶发红,浑身发抖;声音唤出来,却软弱无力,低得跟蚊叫一样。

    她全部的力气与所有精神意志,都用在对抗无所不在的痒意上了。

    她张着嘴,大大地喘了口气,才断断续续说下去:“是、是捕虫草。”

    楚翩愣了一下,“什么捕虫草?”

    旋即就反应过来,眼神唰地变了:“你说,把你害成这副模样的是捕虫草?”

    宋斐艰难地点了点头:“对。”

    “大夫,”顿了顿,楚翩心情复杂地开口,“小女应该是接触了捕虫草才皮肤过敏。”

    大夫诧异地掀了掀眼皮,又沉吟半晌,复道:“如果能确定过敏源,那就好办了。”

    他很快重新写了方子:“这里两张方子,包括外敷内服的药;记得一定能不用手抓,尤其不能抓破水泡;不然届时留了疤,就麻烦了。”

    “那她这症状什么时候才能好转?”

    宋斐憋得辛苦,楚翩看得也难受。

    大夫捊了捊胡子:“看情况,不出意外的话,五到七天应该能逐渐好转。”

    送走大夫,楚翩望着被人按在椅子动弹不得的爱女,厉声道:“刚才大夫的话你都听到了,不想留疤的话;不管多难受,你都得忍住,千万别抓,知道吗?”

    宋斐可怜兮兮地点头,被痒意折磨到欲死不能的她,这会忍得牙齿都格格作响。

    连神智也逐渐模糊起来。

    “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对捕虫草过敏的?”

    楚翩这么问,是肯定这事以前绝对没有发生过。

    知女莫若母,她自己生自己养的孩子,她心里清楚。

    宋斐目光闪了一下,垂着脑袋,有气无力答:“大概两个月前。”

    见她忍得实在痛苦,楚翩狠了狠心,无奈吩咐:“把她弄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