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举子们也是赶紧行礼,恭送帝后离开。

    接下来的后续就交给了京兆尹,韦远知被京兆府收押了起来,待案子交由三司后,他就会被移交刑部。至于韦敬则是否涉案,也是由三司来彻查,无论韦敬则现在是否被收押,他都逃不了,新帝也不可能让他随便离京。

    谁都知道韦家是彻底完了!

    接下来的重点不过是韦敬则一党中到底还有多少人涉及到这桩舞弊案中。

    京兆府这边暂时结了案,但是舞弊案才刚刚开始,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当天整个京城就为此炸开了锅。

    无须特意宣扬,这桩案子本身就自带足够的关注力,哪怕是一个普通百姓都可以代入其中,试想万一有一天自家出了个会读书的苗子,却被那些有权有势者以舞弊为手段抢走了进士的名额,这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紧接着,新帝就下了诏书,取消了后面的会试第二场以及第三场,待一个月后,今科会试将用新卷子重新再考,所有滞留京城的考生都可以凭借路引去国子监暂住。

    这道诏书一发,京城中所有的学子们更激动了。

    此前是愤,此刻是赞。

    “是该重考,方能显示会试之公正!”

    “没错!否则,谁也不能担保买题者是否泄题给了亲朋好友,更不能保证嫌犯是否招出了所有买题者,与其让那些个漏网之鱼钻了空子,不如重考!”

    “听说这回是官家亲自抓的舞弊,要不是官家的话,今科那些舞弊者都要得利了!”

    “……”

    不少学子们自发地聚集在一家小酒馆中,全都对新帝赞不绝口。

    没有人觉得重考是在瞎折腾,就算是上一场本来发挥得很好的举子也对重考没有什么异议,觉得新帝英明果决。

    李氏酒馆内,座无虚席,那些酒客不惜拼桌也要坐下,酒馆的掌柜与小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儿,热情地招待着酒客们。

    小二绘声绘色地说着新帝让人教训那卖题的老虞与韦远知的一幕幕,说起新帝让人赔了他们酒馆一锭银子,还兴奋地指着其中一张桌子道:“这就是皇上坐过的位子!”

    小二眉飞色舞,神采奕奕,觉得自己总算是有了一件值得吹嘘一辈子的事了!

    “今上与先帝真是大不相同!”一个五十出头、头发中夹了不少银丝的中年举子唏嘘地捋着胡须,感慨道,“三年前冀州也曾出过一次乡试舞弊案,当时先帝直接销了我冀州考生次年参加春闱的资格,害得我白白耽搁了三年。”

    “还是今上肯为我们这些考生考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