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衣举子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通募兵的害处,另一边支持新帝的那一派学子也不服气,两方人你来我往,谁都不服谁。

    空气里火药味十足。

    说到激动处,那个蓝衣举子愤然拍案道:“我敢说,这次会试定会有论囤兵这一题。”

    他的意思是,新帝才刚刚登基,这是由他治理下的第一届会试,新帝肯定会十分关注,那么他挑第一批进士时,肯定会挑选那些个符合他政见的读书人。

    现在,朝中的文臣全都是前两朝留下的老臣,从这一届会试开始挑的新人才是新帝日后要培养的班子。

    其他学子们面面相看,皆是若有所思,觉得对方说得也不无道理。

    蓝衣举子冷笑了一声,露出几分自命清高的味道,朗声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可吾等读书人读书科举也是为了百姓,为了一展抱负,让我违背心意逢迎新帝,实非我所愿。我也做好了今科落榜的打算。”

    说完,他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仰首把杯中的茶水饮尽,既豪迈,又无奈。

    其他举子们又是一阵交头接耳地讨论着。

    少顷,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举子皱着眉头叹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若新帝如此固执己见,又怎么能够让大齐昌盛!”

    沈千尘一边喝茶,一边听着他们讨论,听得兴致勃勃,连顾玦给她添茶都没留意。

    反正顾玦往她嘴里喂什么,她就吃什么,偶尔又举杯喝两口温茶润嗓、去味。

    她自然也不会留意周围其他妇人对着她投以艳羡的目光,觉得这对小夫妻肯定是国丧后刚刚新婚,这么蜜里调油的。

    沈千尘凑到顾玦的耳边,好奇地压低声音问他:“他们猜对没?”

    这个问题关乎科举的考题,绝对不能让旁人听到,因此沈千尘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嘴唇几乎碰触到了他的耳朵。

    顾玦的耳朵微不可见地轻轻颤了颤,连右手的尾指也随之屈了一下。

    他没看她,也没说话,沈千尘还以为他没听轻,正想再重复一遍,顾玦动了,也把唇也凑到了她的耳边,气息随之吹了上去。

    “你想知道吗?”他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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