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秋淡淡道:“韦顺,关于此案,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韦顺这才抬起头来,抬手指向了跪在不远处的老虞,声音干涩地说道:“这个虞四是草民介绍给我家老爷与二少爷的,由他负责在京城中找买家。”

    “……”韦远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说,韦顺,你是疯了吗?!

    韦顺僵硬地转头看向了韦远知,苦笑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二少爷,昨天家里被锦衣卫抄了!”

    韦远知不在现场,可韦顺昨天却是亲眼看到的,看到锦衣卫从夹墙里搜出了那些见不得人的账册与书信,看到了锦衣卫从地窖里抬出一箱箱金银。

    撇开舞弊案,锦衣卫搜出来的这些证据都足以判韦敬则斩首。

    事到如今,韦顺也只能自保,就算他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他的家人着想,只能配合裴霖晔的指示在公堂上指证韦敬则父子。

    此案必须给天下学子一个交代,如此,才能重塑“会试”的威信,让天下人都知道会试是绝对公正、公平。

    “……”韦远知如遭雷击地呆在了那里,真恨不得这是一个噩梦。

    然而,臀部至今没养好的伤在明确地告诉他,这是现实。

    他们韦家已经被抄家,彻底完了!

    父亲今天之所以没出现在公堂上不是因为跑去打点,而是因为他自身难保,现在怕是身陷囹圄。

    完了,全完了!

    韦远知脸色煞白,身子像筛糠一样发起抖来,整个人近乎崩溃,颤声喊道:“周大人,我认罪!”

    “会试考卷不是我弄来的,所有事都是我爹指使我的,他才是主谋!”

    韦远知不想死,在意识到韦敬则肯定免不了一死后,他迅速地衡量了利弊,只想保住自己。

    周之秋:“……”

    其实今天就是韦顺不来公堂,周之秋也并非不能审下去,毕竟当日韦远知和老虞在李氏酒楼以及京兆府公堂上说的那些话都是有人证的,只不过这么审难免会打口水仗,过程也太拖沓。

    像现在韦顺一出来,韦远知立刻当堂认罪,整个审理过程干脆利落,案情一目了然,连外面听审的人都觉得痛快至极。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