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没有转过头去,身形绷得紧紧的,把刚才楚千尘给她的猫形银锞子紧紧地握在手里,仿佛将她的信仰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三嫂,你是无话可说了吗?!”卢娴静也上前了几步,走到了卢驸马的身边,嗤笑地说道,“哼,我非得进……跟表姐说道说道,谁家嫁了人的姑娘能一连几日未归的,也没回娘家,不知道是到哪儿浪去了!这换作是民间,怕早就浸猪笼了。”

    卢娴静口中的表姐指的自然是皇后。

    旁边多宝斋的伙计欲言又止地看着卢娴静,很想说,不对啊,这位卢夫人明明是跟着她的九嫂顾夫人来的啊。

    伙计早就猜到顾老爷与顾夫人出身不凡,十有八九是哪户宗室府邸的,现在听这位女客人口口声声说什么“民间”,看来是九成九了。

    可惜了,这位卢夫人遇人不淑,从夫君到小姑子全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姐姐,”站在最后方的少妇这时款款上前,好声好气地说道,“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姐姐才会才会误会了夫君,才会不告而别。”

    “姐姐,千年才修得这一世的夫妻缘分,夫妻哪有隔夜仇。”

    “无论你和夫君有什么误会,我们回去再说吧。”

    少妇约莫十八九岁,眉如远山,目如秋水,穿了一件樱草色绣折枝腊梅的褙子,发髻上插了一对珍珠簪以及一排茉莉绢花,气度娴雅灵秀。

    伙计听着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她竟然是个妾室,惊讶地瞪大了眼,暗叹这大户人家果然是不简单,这妾室的容貌与气度看着就像个当家主母。

    “……”静乐的身子又轻颤了一下,眸中闪烁不定,樱唇抿得紧紧地,隐隐发白。

    她当然听得出来,那是祁安菱的声音。

    静乐依旧没有转头,既是惶惶,也是厌烦,不想看见他们几人。

    卢驸马见静乐既不说话也不看他,眉头皱得更紧了,觉得静乐分明就是在故意拿乔,仗势欺人。

    “菱儿,这与你无关,你不必这般委屈了自己。”卢驸马心疼地搂住了那明丽的少妇,目光看向静乐时却是充满了嫌恶,斥道,“静乐,你闹够了没有?!你还要在外面鬼混多久!”

    “爷,你别激动。”祁安菱柔声宽慰卢驸马,“姐姐也就是在赌气而已……”

    “菱儿,你不必替她说话。”卢驸马打断了祁安菱的话,心里越发心疼他的菱儿了。

    他怒火中烧地冲上前去,三步并作两步,一把钳住了静乐的右腕,攥得紧紧的。

    静乐的身子猛地一颤,耳边响起一阵凌厉的挥鞭声以及“啪”的掌掴声,明明她右腕上的那道鞭痕早就淡得快看不到了,可此刻的静乐却感觉到右腕传来一阵阵刺骨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