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尘蹭了蹭顾玦的肩头,就懒洋洋地起了来,依依不舍道:“我去换身衣服。”

    她现在身上穿的是外出的衣服,总是不如家里的常服舒适。

    等她拆了发髻,又换好常服回到西暖阁时,屋子里多了一股子香甜的气味。

    “过来陪我喝些糖水暖暖胃。”顾玦招了招手,人已经改坐到了窗边。

    楚千尘眼睛一亮,高高兴兴地应了“是”,就像一只乖巧的猫儿般踩着轻盈的猫步过去了。

    虽然顾玦说是让她陪喝,但她心知其实是倒回来,是顾玦陪她喝才对。

    于是,这一盅加了生姜的糖水也变得分外甜。

    楚千尘慢条斯理地喝着糖水,问道:“王爷,你知不知道那位卢驸马的事?”

    “不熟。”顾玦淡淡道。

    不仅仅是针对静乐与卢驸马,事实上,顾玦在北地多年,与同辈的这些长公主都不太熟。

    但是上次楚千尘从礼亲王府回来后,曾经说了几句关于静乐与卢驸马的事。

    顾玦对楚千尘已经有八九了解了,他的小丫头骨子里是个冷情的人,对待他以外的人更是泾渭分明。

    她不喜欢管闲事,爱憎分明,对她来说,大部分都是不相干的人,甚至连提都不会提一句,既然多说了两句,这就表示她对静乐上了些心。

    因此,顾玦就让人稍微查了一下,现在,楚千尘一问,他立刻说了一些:“皇后的大姨母是东平伯夫人,驸马是幼子,长子被封为了世子,东平伯府这几代都没什么建树,爵位估计也就传到世子这一代了。”

    “静乐与驸马是两年前成婚,婚后,东平伯夫人曾去皇后那儿告了静乐好几状,说静乐子嗣艰难,说静乐善妒……”

    “驸马文不成,武不就,几个差事都没当好,现在闲散在家,拿着驸马的俸禄,却不把静乐放在眼里。”

    卢驸马的经历实在是太过单薄,顾玦三言两语就说完了,含笑看着楚千尘,眸生异彩。

    楚千尘听出来了,东平伯夫人和卢驸马一样对静乐不恭,什么子嗣艰难、善妒,这不都是在为驸马纳表妹为妾做铺垫吗?!

    又联想起了那天在万青酒楼发生的事,楚千尘神色间露出几分讥诮,道:“那个卢驸马的妹妹也对静乐不太恭敬。”

    很显然,卢娴静对静乐如此轻慢,如此无礼,就是在卢家有学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