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有点小喧哗。方才训话的男子把马鞭往地面上使劲甩了几下,一连串的爆破声令现场很快就安静下来。

    王牙婆再次扬声道:“如果有敢滥竽充数的,们该知道下场!”

    王牙婆的话并没有多严厉,似乎只是平平淡淡如实诉说。然后,她话音刚落,容淑蓝就听见不少人齐刷刷打了个冷颤的声音。

    立刻,就有一部分人脸上出现犹豫的神色,却没有一个人动身。

    训话的男子扬起马鞭,一鞭抽在一个神色迟疑的男子肩上,厉声道:“不要抱着侥幸的心态,谁敢欺瞒主顾,砸了我顺义坊的招牌,抽筋扒皮都是小事!”说着,声音变得冷厉如刀,“我会让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训话男子的话如一柄尖刀直接插在奴隶们的心间上。不少犹豫不决的人带着满脸的不甘退回了队伍之中。

    等骚动的队伍安静下来,训话男子高坐马背上,忽然拿着马鞭一直人群后方,冷声道:“,出来!”

    一个身材高瘦、衣着朴素,脸色漆黑的青年缓步走到队伍前方,站得笔直,身姿如青松般挺拔。

    训话男子眉头轻皱,沉声道:“一介文弱书生,也敢冒充庄稼把式?”

    青年抬起头看了训话男子一眼,并不回答他的话,反而转而容淑蓝,一揖到底,态度不卑不亢道:“这位公子,小人虽然不会做地里的活计,但是小人打得一手好算盘,做得一手好账。小人希望能为公子效力。”说完,再次一揖到底。

    训话男子似乎感觉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脸上怒容一现,扬起马鞭狠狠抽了青年一鞭子。

    青年身上陈旧的衣衫应声撕裂,手臂被抽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他仿佛感觉不倒疼痛似地,依然站得笔直,目光直直看着容淑蓝。

    训话男子眼里闪过阴霾,手中马鞭再次高高扬起。

    “等一下!”容淑蓝忽然开口道:“把他留下。”

    青年的眼中涌动着狂喜,脸上却只淡淡笑了笑,感激道:“多谢公子!苏卿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死而后已!”说完,大步走向容淑蓝,直接站到了她的身后。

    有了苏卿这段小插曲,容淑蓝忽然对挑选奴隶失去了兴趣,转头对冯守信道:“冯叔,剩下的事情来办,就先买一百人吧。”

    冯守信立刻恭谨道:“是,东家。您有事先去忙,剩下的事情我来办。”

    容淑蓝轻轻颔首,牵起小毛驴往大门外去。

    走了两步,转头对亦步亦趋跟着她的苏卿道:“苏卿,跟着冯掌柜即可。”

    苏卿一点都不懂什么叫含蓄,把脑袋摇成拨浪鼓,坚决道:“不,小人要跟着您,不然小人不放心。”说着,上前一步,从容淑蓝手中接过缰绳,替她牵起了小毛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