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一呛,祁岩白了她一眼。

    烤栗子开始散发着迷人的香味,她使劲吸了吸鼻子,任由香味串到肺中。

    “大夏律令不是禁止妾室扶正的么?”柳夷光幽幽问道。

    祁岩眼睛一亮,溢满八卦神采,“这个女人可不一般,她能扶正,还是曹一德先夫人曹孟氏仙逝前主动提出来的。”

    听起来匪夷所思,柳夷光竖起了耳朵,听祁岩娓娓道来。

    曹孟氏出身繁水孟氏。提起繁水孟氏,只让人联想到两个字——有钱!大夏朝豪商巨贾之家,族中子弟皆以经商为傲,不曾有入朝为官之士,仅靠姻亲关系在朝中也能说上话。曹孟氏不过是繁水孟氏旁系嫡女,也能嫁给一方郡守,由此可见繁水孟氏不是一般商户人家。

    而曹一德的这位继室夫人曹陈氏乃其表妹,繁水县令之女,官宦之后,与他又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势”与“情”曹一德都割舍不得,曹陈氏“深明大义”,自甘为妾。之后,对待嫡夫人曹孟氏敬爱有加,以至于在曹孟氏病危之时,奉血为引,割了手腕,放了三大碗血。此情不曾感天动地,却感动了曹孟氏。

    柳夷光听了,眉头一挑。冷笑一声,懒洋洋道:“真是可歌可泣啊。”

    “谁说不是。”祁岩的声音也冷冷的。

    厢房中飘着熟栗子的馨香,柳夷光用火钩将栗子拨出来,栗子的外皮黢黑,她拿出棉巾包着,在地上摔打了两下,打开棉巾,黄澄澄的栗球已经滚了出来。

    她又用干净的棉布包了,一整颗放入嘴里,呼哧呼哧地吃了。

    祁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过是个烤栗子,又不是不曾吃过,怎的,看她吃着,便觉得是无上美味。

    “味道极好,还有一颗,你们吃么?”

    祁曜率先伸出了手。

    柳夷光将栗球包好,吹了吹才放到他的掌心。“小心烫。”

    祁岩脸色讪讪的,却也没说什么。

    她又抓了几颗扔到火盆中。一边烤一边自言自语:“栗子不宜多食,再吃一粒便罢了。”

    默了默,她漫不经心道:“我曾看到《夏律疏议》中提到,以妾及客女为妻,徒一年半。仆杀主,剐刑。”

    “不错。”祁曜语气中有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