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韦心下暗暗纳罕:“被押解的这些人中,光男人就有将近二十人,如果他们一齐攻向守卫,抢夺兵器,区区六个守卫怎能抵挡?只怕这形势早就逆转了,但为什么他们不动手呢?难道这附近还有埋伏?”

    他转念又一想:“不对啊,若有埋伏我早就能感知到了,而且这六人看起来身形单薄,也不似武功高手,这个队伍真是奇怪之极!”

    张韦耐着性子跟着队伍又行进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按捺不住好奇之心,霍的起身,如同一只大鸟,从天而降,稳稳的落在队伍的前列,挡住了去路。

    张韦本以为亮出这样的一番身手,自然会吓得那几个守卫作鸟兽散,岂知那几个守卫竟不为所动,呼喝着一行男女,继续赶路。在他们眼中,张韦似乎就是天上掉下的一块石头,他们居然连问都不问一声。

    张韦心下更是奇怪,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居然敢公然抢劫乡民,成何体统?我劝你们赶紧放下兵器,放这一行乡民回家,和他们的家人团聚,否则我可不客气了!”说完张韦运气了斗气,湛蓝色的斗气包裹着张韦的身体,搅得周围的草木摇摆不定。

    其实对付这几个喽啰自然不用张韦施展斗气,只需随便几招便能摆平了。但是这行人实在太过怪异,完全不把张韦放在眼里,逼得他不得不露出一手本事,来震震这几个守卫。

    果然,张韦的斗气引起了黄巾守卫的警觉,押解前队的两个黄巾守卫被斗气压得倒退了两步,这才站稳身子,缓了少顷,为首的黄巾守卫喝道:“什么人?竟然敢在太平道的地盘上动武?”

    张韦轻蔑的笑了笑,抱了抱拳道:“在下张韦,素闻太平道济世救人,道中也不乏贫苦的百姓,劫富济贫尚可为之,但做出抢掠乡里的勾当只怕为人所不齿,也有悖天公将军的遗愿罢?”他自己参加过黄巾军,自然对黄巾军的出身有所了解。

    “你是哪个地盘的,居然来我们的地盘说教?”一名黄巾守卫性子颇为急躁,话刚出口,便已抽出了腰中的大刀,满脸的杀气。

    另一名守卫知张韦武功高强,赶忙拉了拉另一人的衣角,把头凑了过去,耳语了一番,眼睛余光还不时的瞟向张韦浑身散发的蓝色斗气,想必是在说些好汉不吃眼前亏之类的话。

    果然,只见之前的守卫忿忿的瞪了张韦一眼,然后往地上吐了口口水,道:“这次我们便给梁大当家的一个面子,劳烦阁下回去通报一下,若下次再发生这类的事情,那我们只好刀刃上见了!”说完狠狠的挥了挥手,其余几名黄巾守卫会意,纷纷跟着首领转身离开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番话说得张韦满头的雾水,而更让他不解的是这群男女虽然获救了,竟然没有一丝的兴奋,女孩们反而哭得更伤心了,似乎落在张韦的手里是一件更加悲惨的事。

    张韦站在队伍前面,朗声道:“没事了,大家自由了,各自回家去罢!”

    这一行人面面相觑,却连动也不动。

    张韦又喊了一遍:“抓你们的黄巾贼已经走了,你们现在安全了,赶紧回家去罢,别让家里的人等着急了!”

    这一行人依然动也不动,有的年轻的小伙子被张韦说动了心,刚欲挣脱绳索,却见前面一位年长的老人微微摇了摇头,似是示意不可妄动,那青年无奈的叹了口气,又乖乖的站回了队伍。

    张韦急道:“难道你们听不懂我说的话么?你们可以各自回家了!不会再有人找你们的麻烦啦!”

    他见众人依旧没有反应,气道:“你们爱去哪去哪便了,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头也不回,迈着大步向马车走去。

    这地方离马车本也不算远,加之张韦心中有气,所以走的特别快,不一会便走出了树林。

    远远的就见沁儿悠然的坐在马车之上和韵儿聊天,兰香和兰莹分立左右,唯有小明手持木剑一脸警戒的注视着周围,还不时的调整自己面对的方向,颇为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