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云覆万里,大雪封锦天。

    张楚光着膀子站在雪地中,手持一柄竹刀,一刀一刀的劈砍着一节木桩。

    木桩是常用来的做大船桅杆的百年铁木,一人高、腰身粗,深埋进地下,真刀子劈上去,都不能留下多深的刀印。

    竹刀是以近百根细篾绞成的,浸泡了桐油,坚韧似的藤鞭,每一刀劈出去,尖锐的破空声都像极了鞭花。

    无锋的竹刀,劈砍到铁刀都难留下多深刀印的铁木桩上,却砍的木屑纷飞。

    “五百六十七!”

    “五百六十八!”

    “五百六十九……”

    张楚一刀一刀的数着,声音铿锵有力,不像是计数,反像是在鼓励自己。

    七百刀后。

    他双手掌心今日才磨出来的血泡,又磨破了。

    鲜血顺着刀柄,滴落到了白雪上,红得刺眼、红得妖异。

    疼得他只想把竹刀塞进灶堂,一辈子都再也不要看见这个破玩意才好。

    然而,这一次,他没有惯着自己。

    他拧着两条剑眉,越发用力的握住了刀柄,越发用力的挥刀。

    心头怒吼着:疼吧!

    使劲儿疼!

    有种疼死老子!

    疼不死老子,老子就能变得更加强大!

    “七百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