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生开始。”

    司风:“……”

    他真想看看是谁把这女人养成这副德行的。

    “我没有父母。”像是看穿他的腹诽,这个狂妄的女人咬了一口油饼,“我都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了。不过我曾经有一个师父,估计能勉强算是养大了我的人。”

    白鸟很少会主动提及自己的事,实际上,司风连她到底是谁都不清楚。

    从之前她和夜离缠斗在一起时的对话可知,眼前这具他所熟知的躯体,早就换了主人了。她不是叶敛秋。

    既然不是,那她为什么还这么在意方时舟?她和他可没仇。

    当然,这一切都得建立在,白鸟没有说谎的前提上。

    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他接下来想问的话。白鸟嗖地抓起横木藏在背后,司风退回她的识海内。

    下一秒,仓库门吱呀一声推开了。

    看清来人是谁,白鸟几乎光速地低下头去。司风没注意她的异样,还纳闷了一声:“怎么是引梦使,他不会是来找你算账的吧。”

    那件雪白的绢衫淋湿了,朱砂今天穿了身银蓝袍衫,肩上搭着月色鸟雀披帛,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也能清楚感觉到他身体四周散发的混沌魔气。

    那不是他的。是他体内的魂珠。

    白鸟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身体变烫,伤口的愈合速度都加快了。夜离之前说,魂珠是魔妖们力量的源泉,这句话果然不是作假。

    “那头鲸妖是你们惹来的?”朱砂问她。她半靠在角落里,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又摇头。

    朱砂也不在乎是不是,瞥了眼女人额角因为疼痛而溢出的冷汗,不为所动:“跟我出来。”

    白鸟犹豫片刻,艰难地扶墙跟了上去。

    明明脸是同一张脸,声音也一模一样,可那双眼睛冷漠疏离,连说话方式都和从前截然不同。

    白鸟从现在的朱砂的身上,找不出一点她熟悉的影子。这样断层般的违和感又让她皱紧了眉。

    她一瘸一拐地跟着他在船头停下,朱砂轻轻一指战船前方的大雾,“我们入了那头鲸妖的领地,它在四周布下了屏障,我们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