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不知是什么时候来到她面前的。

    “你活着回来了。”少年垂眸,一如既往的居高临下,“真让我惊讶。”

    甘甜的气味随着他的靠近愈发浓厚,白鸟被刺激得四肢酥麻。手不受控制地伸过去揪住了少年雪白的衣摆。

    “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了。”她说,“我可以留在这艘船上。”

    朱砂笑而不答。淡棕色的瞳仁里荡漾着她狼狈的身姿。

    “她是一下子耗尽力气,现在后劲上来了。”旁边的夜离抱臂站着,“放着不管说不定会死。主上,要不要我……”

    “不用。”朱砂扯开白鸟揪住自己衣摆的手,冲她道,“跟我来。”

    他转身走进船舱,白鸟挣扎了一下没能起得来,挣扎了第二下才总算起来。

    朱砂的屋子被施了咒术,隐藏在长廊过道最角落里,里面陈设简单得不像是有人生活过。

    合上门,他侧头问白鸟:“是夜离把你打伤的?”俨然一副不记得自己也曾对她大打出手过的模样。

    白鸟恍恍惚惚,摇摇头,又点点头。朱砂便弯起双眸低笑,“看来真是离死不远了。”

    他总是这样,语带讽刺,攻击性十足。

    但白鸟没空思考这些,她的意识越来越来模糊,连司风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只剩下朱砂散发出的甘甜魔气在撩拨着她的神经,她没能忍住,腿一弯,跪倒在地,朱砂在她撞上来之前往后避开了一步。

    “痛……”白鸟重重吸了口气,少年报以漠不关心的垂眼一笑。就好像眼前这个女人的痛苦,只是一出有趣的闹剧。

    “你不是打算给我治伤?”她看朱砂越走越远。

    “治伤?”他嗤笑着反问了一句,“你伤在胸口。”

    白鸟愣了愣,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她不介意,她又不是人,而且再拖拖自己可能真得痛死了。

    “所以你没见过女人的身体?”她看着朱砂,扯起嘴角激将他,“平时那么凶,看不出来你还介意这个。”

    朱砂微翘的眼尾将她一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