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会,不知道能干什么。”童新低头小声道。

    “你给我们带来了雨!”莫弃认出这是那个被献祭的童男,语气中透露出感激。

    童新猛地抬头,还能这么算?他尴尬地轻咳:“其实不是我……”

    “喝点水吗?”莫弃看他咳嗽,把手中的水递给他。

    童新睁大了双眼,这可是这条浑浊的河里的水,一半泥,一半沙,前头还有小孩在玩,这得多脏啊!“不喝!”童新推拒。

    “那我喝。”莫弃也不在意,捧着水一饮,把叶底的泥沙连同树叶甩进河里。

    不是吧?老哥!看得童新目瞪口呆!

    这水那么脏,就这么喝了,喝完还把东西扔进水里。

    这是旱了多久啊?这么脏的水都不嫌弃!于是童新跟莫弃攀谈起来,他是地位仅次于祭司的人物,应该对村落很了解,脾气可比那个老巫师好多了!

    莫弃到哪里,童新就跟到哪里,他啥也不会,不过还是能搭把手,一边帮忙一边探听消息。

    此地是莫氏一族的聚居地,人民世世代代生存在这里,莫弃的父亲是这里的第八代族长,好像这里的人从来没有翻过大山出去过,对于外面是什么情况丝毫不了解。也或许是出去过就不再回来了,里面的人也就外面的世界无从了解了。

    人们在这里日复一日地劳作生活,不问岁月,以旱涝纪年,提及时间就是“上一次发大水时候……”稍长久一点的时间就看是第几代族长在世时期,对于村落里的人很清楚,对于童新这个外来者简直不知何年何月。

    村落的人也没有给自己的村子取个什么名字,就是大寨大寨地叫着,除了童新,这么多年来,他们没有见过外面来的人,也不知道除了这里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住着人。不用分辨,自然也就不用取名。

    不过童新记得自己爷爷是在西南考古时被下放的,这个地方,应该是中国地界的西南疆。

    童新还打听到那天和自己一起上祭台的姑娘就是祭司的女儿,莫玄的妹妹,名叫月儿。也不怪那老巫师把自己的女儿都推上祭台了,这个村落差不多每隔几年就要进行一次这样血腥的祭祀。童新有理由怀疑,古代人口不多,有一部分是因为这样被扼杀的。

    每隔几年就要以活人祭祀,也说明这个地方至少每个几年就会面临一次洪灾或者旱灾,童新不禁同情古代人民要长年与大自然对抗。

    这个时代或许是青铜时代,童新见过铜鼓,用过镰刀,铜制的,比刀耕火种强些。

    原来莫弃直接喝河里浑浊的水,不是因为旱得太久了,饥不择食,而是几百年来,这里的人都是渴了直接生水的,从来没有煮沸这一说。

    于是童新给自己找了个能干的活儿——烧水。虽然莫弃他们都说不用费事,他从小喝到大,也没见怎么样。但是童新坚持,说一些体弱的小孩子有时候莫名其妙地闹肚子,就是因为水里有看不见的虫子,小孩子喝进去,虫子就在肚子里爬来爬去,啃咬肠胃,大人强壮可能没事,小孩子体弱,就很容易生病。

    莫弃虽然从来没有见过水里的虫子,但是一听童新那嘴皮子叭叭地讲虫子会在肚子里爬来爬去,也不禁恶心不已,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