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帅一阵阵的无奈,他非常清楚,如果想要孙海波振作起来,就必须解开他心里这个结,确切的说要保住他头上这顶乌纱帽。现在集资案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中央没有一个最后的处理意见,即便金帅贵为朱家的太子,又深得总理的信任,同样也不能向孙海波承诺什么,要知道官场里时刻都是充满着变数的。

    “既然海波同志不同意向竹山县派出工作组,那总要敲打敲打他们吧,我的意见是以市委的名义发一个文件,要求广大干部在目前的形势下,要擦亮眼睛保持清醒的头脑,严于律己,绝对不能做出坑害国家和人民的事情,否则集资案解决的时候就是收拾那些贪官污吏的开始了。”

    看着金帅严肃的样子,孙海波知道这是他的底线了,想了一下也只好同意了:“那好吧,就按照你的意见办,明天召开例行常委会,由你在常委会上提出这个意见来。”

    金帅笑了:“海波同志,我是市长,抓经济是我的本分,越俎代庖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对于干部的教育和干部工作作风的整顿,我只有建议权。”

    “可你也不要忘了,你也是市委的副书记啊。”

    “呵呵,各有侧重嘛,海波同志,越是到这种关键的时刻,我们越要加强对干部的思想教育,否则的话,一旦集资案的问题解决了,再腾出手抓这些问题恐怕就来不及了,搞不好还会惹出大乱子来。”

    金帅说这句话实际上就是告诉孙海波,你是市委书记,对干部的管理是你的职责,虽然集资案你受到了牵连,但并不承担主要责任,如果一蹬松了对干部的思想教育,在此期间再出现什么大问题,那可就是你这个市委书记的责任了,到时候你的下翅更难看。

    孙海波也不是个傻瓜,他岂能听不出金帅话里的意思,可是在目前的情况下,他确实是不想再惹什么麻烦了,即便是集资案得到了彻底的处理,他这个市委书记也不可能再当下的,快要下台的人了,又何必得罪那么多的人呢?

    两个人相互望了望,同时都笑了,只不过两个人笑的意思不一样。孙海波的笑带有无奈和失落,而金帅的笑则是对孙海波的一种可怜或者是鄙视。

    回的路上,金帅在反复思考一个问题,究竟应该如何定位和孙海波之间的关系呢?按照党内职务来说,孙海波是市委书记,金帅只是副书记,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要想让孙海波担负起领导的责任来也是非常难的。

    目前的形势就是这么滑稽,尽管孙海波在心里已经承认他无法领导金帅,可在表面上还是一种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两个人一个是有职无权而另一个人又是有权无职,“市长,市政府大门口围了一群人。”

    苏哲的话让金帅从沉思中醒了过来,隔着车窗向外望,只见有三四十个群众正在和信访办的几个干部理论着什么,可以看得出来那些群众的情绪很激动。

    “等一会你了解一下是怎么回事,必要的时候可以请时辰中副市长处理一下,市政府大门口乱哄哄的成什么样子。”

    回到办公室,金帅看到桌上厚厚的两摞文件叹了一口气,拿起笔来在文件上做了批示,一连看了几份,全是下面各个县政府呈上来的一些报喜不报忧的材料。

    竹山县的一份文件引起了金帅的注意,用了大部分篇幅说明县政府这两年如何关心退伍老兵和弱势群体所作的工作,甚至还自我标榜他们在这方面做出了很大的成绩。

    望着这份文件,金帅的心里一阵阵火起,他奶奶的,如果我没有亲自下看到,他们是绝对不会关心这方面问题的,那个退伍老兵生活得如此贫苦,竹山县没有一个人关心到他,现在倒来邀功请赏了。

    提起笔来,金帅在文件上写下了一行字:竹山县政府,重视民生关心弱势群体,是中央三令五申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必须要做到的,我只关心你们究竟做得怎么样,不会听你们说得怎么样,做点实事总比搞这楔架子要强得多。

    苏哲敲门走了进来:“市长,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是九水县一部分群众来上访,要求市政府帮助他们讨回集资款。”

    金帅纳闷了,上一次召开的债权人代表座谈会,他们不是答应要给市政府三个月的时间吗?现在过了还不到十天,怎么又跑来闹事了?

    “市长,这一部分群众不是强盛教育集团集资案中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