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辞瞄了染绯一眼,又转回注意力去处理公务。康文初则是全然没发觉有人进入了房间。

    染绯想看美男,但不想看扎了针像个刺猬一样的美男,便打算绕到他俩正前方去。

    陆执事靠在门框上看染绯轻手轻脚的样子,暗自忍住笑意。

    染绯走到一半,突然听得苏轻辞问:“你来干什么?”

    “啊?!”染绯原以为苏轻辞不会管她,谁知这么一发问,她不小心带倒了装饰用的细脖子瓷花瓶。

    花瓶碎一地,这才惊醒了康文初,也惊得陆执事飞奔过来反剪住染绯的胳膊。

    陆执事先看一眼主子,只见他眉头紧蹙,额角隐约有冷汗渗出,似乎正在经受极大的痛苦。

    康文初手忙脚乱地扔下手中的银针,接着拔出已经扎进肉里但被碰歪了的银针,又埋头在药箱里翻找。

    陆执事对染绯吼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就不该让你进来的。”语气凶狠,声音却不大。

    染绯注视着康文初的一举一动,不说话。她不敢去看苏轻辞变得更加苍白的脸。

    苏轻辞稍稍从剧痛中缓过神,告诉陆执事:“你放开她。”

    陆执事不同意:“万一她再碰倒什么……我抓着她,我放心。”

    苏轻辞重复一遍:“放手。”

    陆执事不情不愿松开染绯,但是在完全松开的前一刻把她往门口拖了一下。他回头怒瞪染绯,用眼神警告她别靠近门主。

    “我帮你找。”陆执事走到康文初的药箱旁边提议。

    康文初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对陆执事的话做出任何反应,自顾自地挑出几个瓶瓶罐罐,又拿出一个小碗,将小瓶小罐里不同颜色的药液倒入碗中,再用一根木棒搅合均匀。

    陆执事看得揪心。门主的身子虚,一旦受伤,必须费好些精力去养着才能好。就连他的皮肤也是,一旦被划破出血,也比别人花上更多时间才能愈合。

    康文初调制好药液,用一块棉巾浸满了深绿色液体,“啪叽”一下按到苏轻辞肩膀的伤处。

    “你们谁来包扎?”康文初一手按住出血的伤口,另一手不方便行动。

    染绯往前挪了两步,学着小学生乖乖举手,说:“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