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开始羡慕了。

    章柳的娘是做饭熟手,没多久便端上来三菜一汤,模样尚可,看起来口味偏清淡。

    她擦擦手,给章柳和染绯一人盛了一碗汤,劝道:“来来,先喝汤,这是我的拿手汤,你们必须尝尝。”

    染绯本想先吃点菜,可拗不过章柳娘的盛情相邀,带着假笑尝了一口汤。味道有些发酸,不知道是加了什么奇怪的食材。其他的豌豆和鸡蛋的味道倒是能尝得出来。

    章柳乖乖喝完了一整碗汤,冲她娘甜甜一笑:“您的手艺真不错,我还是很喜欢娘做的汤。”

    章柳娘见染绯只喝了小口,神色不悦地问染绯:“小姑娘,是我做的汤不符合你口味吗?要是你不嫌弃的话,就把它喝完吧。”

    染绯求助地看向章柳,章柳会意,替染绯开脱:“娘,我师妹不喜欢喝汤,不如我喝了她这碗。”说着,她就要拿走染绯的汤。

    章柳娘摔下筷子:“怎么,我一农妇做的东西,城里小姐看不上是吗?”

    染绯不想让章柳和她好久没见的娘因为她而产生罅隙,干脆地憋着没呼吸,一口气“咕咚”喝完了剩下的汤。

    只要她吞咽得够快,酸味就跟不上她。

    章柳娘这才脸色稍稍放晴,不再关注染绯,而是去给章柳夹菜。

    染绯觉得有些尴尬,她一个外人坐在久别重逢的母女身边吃饭,总归有些怪怪的。于是她一直低着头,埋头进饭菜里。

    谁知吃到一半,听见一声“哐当”闷响,同时感受到桌子的猛烈晃动,碗和盘子随着桌面的晃动而颤抖。

    染绯抬起头,对上章柳娘震惊的眼神。染绯偏头一看,章柳早已昏迷不醒。

    醒着的两人同时问出声:

    染绯:“——她发生什么事?”

    章柳娘:“——为什么你没事?”

    联系这段日子发生的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染绯明白了现状。

    染绯:???不是吧,这就是家人?明面上对你笑,暗地里灌你喝满月河水。

    这样的家人,她怕了怕了,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