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绯和章柳进入木犀村如入无人之境。

    章柳娘的住处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变过,她们站在门口,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章柳鼓起勇气去敲门。

    “咚咚——”后,门开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妇人出现在她俩眼前。

    章柳嘴唇微动,却没发出成形的音调。

    那妇人起初是疑惑,盯着章柳的脸看了片刻: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小翘鼻,熟悉的薄唇,熟悉的脸型……

    ——这,是她的孩子?

    那妇人开口,句子破碎般蹦出:“你,是我的,女儿?”

    章柳双膝跪下,喊了一句:“娘!”

    多年来的缺憾,终于在这一刻弥补完全。

    章柳娘也跟着蹲下,激动地扶起女儿,把她往屋里拖拽:“回来好,回来好呀!”走到一半,突然停下,瞥了染绯一眼,问章柳,“那边的人是谁?”

    章柳擦擦眼泪:“是我师妹。”

    “师妹?你有师父了?”

    “是,我的这条命就是师父救回来的。”

    章柳娘拧着眉头深深望向染绯,最后舒展眉头,对染绯笑道:“那你也过来吧,和她一起坐坐,我去给你们做饭吃。”

    章柳回:“娘,我帮你。”

    “欸,不用不用,你和你师妹坐着。”章柳娘甚至帮她们把椅子拖出来,这下染绯和章柳不得不接受她的好意,顺势坐在屋内等吃晚饭。

    染绯坐在老旧的方桌旁边,好奇地打量屋内陈设。章柳也颇为留恋地在屋内转来转去,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擦擦那个,时不时与染绯聊上几句。

    “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

    “这是我不小心打碎的茶壶,当时娘把它粘起来了,没想到她还留着。”

    染绯听得有些眼发酸、头发晕:原来这就是家人吗?即使时间流逝,人与人之间的情谊永远存在,斩不断割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