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兄呆在牢房中还在不住地为自己打气,要坚持住,洋人警察找不到我作案的证据,最终还是得放我出去。带着这种思想,胡易青在约翰警长第二次提审他的时候,仍旧坚持沉默。

    “你嫉妒彭家班,所以记恨小安德森先生,当你和皇家马戏团达成了合作条款后,为了省去违约金,你做下了马场投毒的案子。你先用刀割断了环球大马戏团驻地的供电主线路,然后从操场一侧的破洞钻出,潜入到了马场,将早已准备好的红豆杉果实倒进了马匹吃草的食槽,然后将作案用的道具从后墙处扔到了后面的水汪中,再按原路折返回来,钻过那个破洞,回到了你的宿舍。

    当环球大马戏团的电工恢复了供电,发现马场被投毒后报了警的时候,你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亲爱的胡,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是神不知鬼不觉,只可惜,整个过程被一个神秘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约翰警长这一次没有怒火,脸上的表情始终是笑吟吟,语速也不快,阴阳顿挫间,尽显了心中的得意和自信。

    因为说的比较慢,胡易青听懂了一多半,约翰警长的每一句话,均犹如一把重锤在击打着胡易青的心灵。除非当事人,否则绝不可能说的那么清楚!什么狗屁神秘人?一定是那铎出卖了老子!

    果不其然,约翰警长接下来便亮出了那铎的保释手续。

    “起爱的胡,或许你还会认为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存粹是在唬你,可是你看,那铎先生如今已经不用在我的办公室喝咖啡了,我想,他现在一定很逍遥快活,我很想知道,你不想和他一样吗?”约翰警长一边调侃着胡易青,一边拎起了那铎的保释手续,挂在了胡易青的面前。

    那铎的签名,胡易青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虽然是用钢笔签的名,但中国字却不是洋人们能伪造出来的。

    “狗日的那铎,你他娘的敢耍我……”情急之下,胡易青不分场合,用国骂问候了那铎一顿,待骂了个差不多,转而换成英文对约翰警长道:“警长先生,我交代,我全都交代,是那铎指使我这么做的,他才是主犯!”

    约翰警长耸了耸肩,道:“首先,我们得明确一件事,马场的毒,是谁投下的?”

    胡易青急道:“是我不假,可是,那是那铎指使我的呀!”

    约翰警长微笑着摆了摆手,道:“亲爱的胡,不要着急,咱们一件事一件事地说,那铎虽然保释出去了,但约翰警长随时可以将他抓回来!你相信约翰警长吗?”

    胡易青只得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先来确认第一件事情,环球大马戏团的马场是你投的毒,对吗?”

    胡易青叹了口气,认下了。

    “比尔警官,将审讯记录拿给起爱的胡签字画押。然后,我们再接着往下说。”

    为了能得到接着往下说的机会,胡易青没有多想,便在审讯记录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上了手印。

    完成这一切后,约翰警长突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开心笑道:“比尔警官,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结案了呢?”

    约翰警长当然要及时结案,不然,再将那铎抓回来,自己为了一百美元而透露案件关键证据的违法行为势必曝光。至于案件的真相,跟自己的前程相比较,肯定是微不足道。

    比尔警官微笑回应:“恭喜警长先生成功破获了环球大马戏团马场投毒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