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诉方席位上的埃斯顿、库柏以及证人席上的斯坦德亦是一动不动,困兽犹斗,他们要利用这短暂的时间理清楚思维,绝不肯束手就擒。

    法官已经走到了法庭门口,却觉察到了异样,尴尬地站住了几秒钟,还是识时务地回到了法官坐席上。

    看押曹滨的法警并不懂医学,但好在经验尚且丰富,及时判断出曹滨可能是因低血糖而导致晕厥,不等有人下令,便已经去了法庭外的休息室中取来了水、调味咖啡的方糖、还有两块糕点。先掰开了曹滨的嘴巴,放进了方糖,再喂了些水,没过多会,那曹滨便幽幽醒来。

    “我没事,请扶我起来。”曹滨在两名法警的搀扶下重新站了起来,法庭中,再次爆发了一阵掌声。

    整个过程中,罗猎纹丝不动,仿佛入定了一般。

    他不是不想动,就在曹滨倒下的一瞬间,他便想扑过去扶住曹滨。但罗猎却克制住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冒出头来,否则的话,他最终的计划必然会受到影响。另外,他坚信曹滨终将能够再次站起来。

    法警早已经被克拉伦斯刚才的演讲所感动,未经法官允许便搬了把椅子让曹滨坐了下来,并把刚拿来的两块糕点放在了曹滨的手上。面对这一切,那法官选择了最明智的做法,视而不见,等同默许。

    待法庭中稍稍安静了一些,法官再次敲响了手中的法槌,宣布再次开庭。“控诉方,面对辩方律师的发控诉,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埃斯顿恶狠狠应道:“证据!证据!请问,辩方律师有什么证据?”

    跟在了埃斯顿之后,库柏站起身来,步出了控诉方席位,沉声道:“辩方律师果然是一副好口才,居然能编造出这么精彩的故事,就连我这位被诬告的当事人也是听得十分入迷。可是,编造的故事毕竟是虚构的,我恳请法官阁下,立刻让辩方律师拿出真凭实据,否则,我方将控诉他诬告军人罪!”

    克拉伦斯耸了下肩,冲着阿诺德微微一笑,道:“署长先生,到了你出马的时候了。”

    阿诺德缓缓起身,来到了法庭中央,道:“法官阁下,我可以证明辩方律师所陈述内容基本属实。三个月前,卡尔斯托克顿警司在库柏团一个连的配合下,击毙了纽约最大鸦片走私犯比尔莱恩的六十余名部下,联邦缉毒署已经找到了那六十余尸首的埋葬处,虽然尸首已经腐烂,但在其中个别尸首的身上,还是发现了能够证明这伙人身份的证据。”阿诺德踱回辩方席,从公文包中取出了几样物什,转身交给了法官。“刚才辩方律师提到的鲍尔默父子,正是比尔莱恩的合作伙伴,我们虽然至今尚未掌握鲍尔默父子走私鸦片的犯罪证据,但是,我们却有幸请到了鲍尔默父子中的小鲍尔默先生。康利,请你走上法庭。”

    康利深吸了口气,缓缓起身,揭去了脸上的面具和头上的假发,走上前,向法警递交了身份证明,在法警和法官均严明了身份后,康利来到了曹滨的身边,微笑道:“汤姆,对不起,我答应你的事情没能做得到。”

    曹滨点了点头,道:“你能来,我很感动。”

    康利微微摇头,轻叹了一声,转身去到了证人席上。“我发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可靠的,我将对法庭尽我所知,毫无隐瞒。”

    但见康利出庭作证,触底反弹的埃斯顿再次跌到了谷底,一张老脸已然成了死灰色,而斯坦德更是夸张,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即便是坚强入库柏,却也是不住叹息。

    “是斯坦德将军主动联系到我父亲的,在他们达成了初步交易意向的时候我参与了进来。我父亲初起提出的交易方案是将干掉汤姆和杰克做为交易的附加条件,但我参与进来后,对此做出了调整建议……”康利很沉稳,语速不快,吐字清晰,将他参与的整个过程陈述了一遍,最后道:“我有摄影拍照的习惯,这些照片,便是我参与到我父亲和埃斯顿、库柏及斯坦德三人交易的证据。”

    听到了照片二字,库柏最后的心理防线也崩溃了,直接瘫倒在了椅子上。

    阿诺德署长再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了的公函,呈交给了法官,并请求道:“埃斯顿、库柏及斯坦德三人犯有偷盗鸦片罪及贩卖鸦片罪,罪行属实,证据确凿,现恳请法官批准,将此三人移交至联邦缉毒署。”

    这是联邦缉毒署的权力,当康利冲洗出了那些照片的时候,阿诺德署长便有足够的权力拘捕那三人,只不过,联邦缉毒署在金山的势力尚且薄弱,直接动手恐怕会出现意外,而且,最为核心的亚当布雷森需要把事情闹得更加轰动一些,故而,阿诺德才会选择在法庭上动手,将那三人拘捕至联邦缉毒署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