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鸣蜩，好不容易忙过了早稻插秧的农时，身为县丞的钟昀总算有了清闲日子。
可惜还没坐下翻上两页春耕农册，就有人火急火燎的跑来禀告，说是城东官道上显了神迹。
“子不语怪力乱神。”他乍一听就皱起了眉，神情有些不悦，“以后少打听这些歪门邪道。”
钟昀虽不是科举出身，打小受得也是正统的儒家教育，自然对神神鬼鬼之流不太待见。
报信的小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边喘边回话：
“三爷，是真的，小的刚刚亲自跑城东去看了，差不多兴平侯府那么大的一个园子，突然从天而降的。”
“里面的楼有几十丈高，窗户上嵌的琉璃有门框这么大，就是房子修得古怪，方方正正的，名字取得也怪，叫什么，明光中学……”
钟昀听他说得煞有介事，不觉放下了农册，“你的意思是，从早上到现在园子一直都在？”
“可不是，”小厮很激动，“现在全城的人都赶着去看热闹，我回来的时候东城门已经被堵得走不动了。”
钟昀仍是半信半疑，“莫不是耍了什么障眼法？”
“哎呦，我的三爷，障眼法能凭空变出那么大一座园子，那也得是神仙的障眼法！”小厮急得直拍大腿，“您再不过去，会出什么乱子就不好说了。”
这么一说，钟昀果然上了心，“带我去看看。”
县令是个不管事的佛爷，衙内大小事务多是钟昀主张，他留了主簿理事，又分派出人手到城中各处维护秩序，安排妥帖之后，这才点了几个差役去往城东。
路上果然挤得水泄不通，骑马的、驾车的，怎么都抢不过两条腿走路的，钟昀等人只得弃车步行。
一行人走到半路，遇上了县尉派来的亲随，说是周自省同样得了消息，已经带人赶往城东。
钟昀穿着官服，由几个膀大腰圆的差役护送着，好不容易才出了城。城外看热闹的百姓也不少，官道上全是人，还有好些挑了担子卖东西的货郎小贩。
远远的，钟昀已经望见了小厮所说几十丈的高楼。
不是一栋，而是很多栋。
楼很高，果真修得奇异，没有屋脊出檐，光秃秃的棱角分明，外面缮有大片大片的琉璃，映折着午后的日光，仿佛巨龙身上泛光的鳞甲。
他情不自禁的仰高了头，过来之前钟昀本以为会见到蜃景——书上载过不少吐气成楼的异象。
可惜还没坐下翻上两页春耕农册，就有人火急火燎的跑来禀告，说是城东官道上显了神迹。
“子不语怪力乱神。”他乍一听就皱起了眉，神情有些不悦，“以后少打听这些歪门邪道。”
钟昀虽不是科举出身，打小受得也是正统的儒家教育，自然对神神鬼鬼之流不太待见。
报信的小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边喘边回话：
“三爷，是真的，小的刚刚亲自跑城东去看了，差不多兴平侯府那么大的一个园子，突然从天而降的。”
“里面的楼有几十丈高，窗户上嵌的琉璃有门框这么大，就是房子修得古怪，方方正正的，名字取得也怪，叫什么，明光中学……”
钟昀听他说得煞有介事，不觉放下了农册，“你的意思是，从早上到现在园子一直都在？”
“可不是，”小厮很激动，“现在全城的人都赶着去看热闹，我回来的时候东城门已经被堵得走不动了。”
钟昀仍是半信半疑，“莫不是耍了什么障眼法？”
“哎呦，我的三爷，障眼法能凭空变出那么大一座园子，那也得是神仙的障眼法！”小厮急得直拍大腿，“您再不过去，会出什么乱子就不好说了。”
这么一说，钟昀果然上了心，“带我去看看。”
县令是个不管事的佛爷，衙内大小事务多是钟昀主张，他留了主簿理事，又分派出人手到城中各处维护秩序，安排妥帖之后，这才点了几个差役去往城东。
路上果然挤得水泄不通，骑马的、驾车的，怎么都抢不过两条腿走路的，钟昀等人只得弃车步行。
一行人走到半路，遇上了县尉派来的亲随，说是周自省同样得了消息，已经带人赶往城东。
钟昀穿着官服，由几个膀大腰圆的差役护送着，好不容易才出了城。城外看热闹的百姓也不少，官道上全是人，还有好些挑了担子卖东西的货郎小贩。
远远的，钟昀已经望见了小厮所说几十丈的高楼。
不是一栋，而是很多栋。
楼很高，果真修得奇异，没有屋脊出檐，光秃秃的棱角分明，外面缮有大片大片的琉璃，映折着午后的日光，仿佛巨龙身上泛光的鳞甲。
他情不自禁的仰高了头，过来之前钟昀本以为会见到蜃景——书上载过不少吐气成楼的异象。